那些關於一生一度的當兵 ( 上 ) 軍旅生活篇
如題,你既知道它一生一度,可有曾好好檢視自己從中學到什麼嗎?不甘心結訓後還像個門外漢一樣人云亦云,那就將那段日子狠狠記錄下來,我如是想著。
我想將當暑期兵經歷的種種拆成三篇,本篇記錄當兵是什麼,之後兩篇則樸實闡述過程中的境遇及心情轉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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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就不多說直接破題吧!當兵,到底是怎麼樣的一段日子?
首先最重要的是,你必須先了解你是哪單位啊!
是哪單位很重要嗎?雖然這不是自己決定的,而是依照各縣市政府抽籤而得,但先了解其實就可以做好適度的心理準備,對軍旅生活其實幫助不小。在當兵前後長輩得知我在當兵時,第一句都是問在哪裡服役,年紀比較相近的則會多問是哪個梯次的來區分學長學弟。雖然對他們而言四個月役期早已不可同日而語,但他們深知,在哪單位服役是關鍵中的關鍵。
首先,國軍分為陸海空軍,包含部分海陸、特戰等部隊。儘管現在四個月兵役大多為陸軍,大專暑期兵又以步兵旅為主,然而光這樣的新訓步兵旅全台就有好幾個了,如果不仔細爬新文其實很容易眼花撩亂。
從前有一句順口溜 「血濺車籠埔、淚灑關東橋、魂斷金六結、亡命成功嶺」,然而短短幾年新訓單位便有了大轉變,像這兩年成功嶺成為夏令營,而我服役的嘉義中坑則成為鑑測地獄。中坑 257 旅主要分為精南、精北兩營區,先說我第一個暑假在精北 257 旅 1 營新兵鑑測時是四個連隊第四名,結果連長卻以我們為榮,因為我們同時也是該梯次全國第四,由此可一窺當時堅實訓練之程度。
事先了解服役單位雖然不能改變什麼,卻能藉此先安排入伍前後與家人、伴侶、朋友相處的時間,以及在營外的工作量及完成時間。我在第一次暑假入伍時就因沒有掌握足夠資訊前就入營,導致當時我在營外的生活內容有了劇烈變化,甚至陷入谷底。
詳情將在下一篇介紹。
當兵操課內容是什麼?
了解自己的服役單位,其實就能對四個月接觸的事務有所想像。當兵四個月分為新訓 ( 約 35 天左右 ) 以及二階段訓 ( 約十週 ),以我服役的步兵旅為例,第一階段我們必須訓練 T65K2 步槍打靶、單兵作戰教練、刺槍術、伏地挺身仰臥起坐、三千公尺跑步、手榴彈投擲等,第二階段則是訓練 T91 步槍打靶、T85 榴彈發射器、六六火箭彈、戰術行軍、夜間野外宿營、戰鬥體適能、擒拿術等等。以下介紹第一、二階段最重要的單戰及行軍。
1. 單戰
什麼是單兵作戰教練呢?現已縮減為六戰,在我學習時還是十一戰。分別是攻擊前準備、遇敵壕溝、放毒氣、砲擊及鐵絲網等狀況時該怎麼應對。通常我們都必須臥倒匍匐前進,在那前一天下完午後雷陣雨,樹林泥地鬆軟之時,而往往在地上一爬就是一個早上或下午。絕大多數人不曾受過這樣艱難的訓練會覺得難以承受,但過來人告訴你,這只是人生極其輕微的磨難而已。
1. 行軍
戰術行軍有好幾種類型,除了最基本款攜槍走好幾公里,有時模擬敵砲擊、直升機侵擾時該怎麼臥倒應對。然而行軍最累的部分其實是由於天氣因素。在我當暑期兵的過程中常常是在 35 度的高溫下,穿長袖長褲軍服、戴著厚重裝備及鋼盔往前走,多數人走完其實都有輕微的脫水或中暑現象。而我們營區周圍有許多丘陵,在距離加長的時候上下坡其實也頗消耗意志的。
就如同學校課程一般,當兵整天就是按表操課,一堂 50 分鐘,中間有 10~20 分鐘不等的下課時間。然而每個連隊對於操課的要求不同,有些單位會操好操滿,有些則趁督導沒來就讓新兵隨意放風,而更多的是兩個兼具。
去年在精北營區,每天早上跑三千不說,連晚上洗完澡都還要操練刺槍術到滿身大汗才睡,而單兵作戰教練更是把我們全身弄得傷痕累累,整套衣服都是泥土中午還沒得換裝躺床睡午覺。今年在精南雖然稍微輕鬆一點點,卻也有又熱又累的行軍。然而整體而言,我仍喜歡在精南當兵的日子,不僅是課程較接近人性,我也透過參與公差勤務減少了很多出操活動。
當兵的作息與規定會嚴格嗎?
先介紹一下當兵的作息。夏季通常五點起床,六點早點名完吃早餐,接著早上的操課,並在大約十一點半到十二點之間吃午餐,然後是到一點四十的午休時間。下午在課程結束後通常於五點半至六點之間用晚餐,晚上可能操課、也可能休息使用手機或看電影,最後在九點前就寢。
由於新訓旅規定禮拜六早上八點才能離開營區,禮拜天晚上六點前須回營,故除了部分單位開放少數人禮拜五傍晚六點的榮譽假,大部分的人其實都在營區待到將近六天。然而除了部分硬性的規定無法更改,其實各連隊都還算有高度的主官裁量權,營長甚至連長可以裁量,新兵是否可以放榮譽假、是否可以使用多久手機,是否可以抽菸投飲料,甚至有些還有代訂外食的福利。
說到底,如前面所述,這些「福利」與你在哪個單位服役關係匪淺。而現今服役青年的生活重心不外乎也就是這些,當兵很苦悶,而且也常需與外面的家人、朋友甚至伴侶聯繫,在這樣的情勢下絕大多數人學會了最低標準的服從,以換取「被剝奪的自由」。
日後我們透過相處時間變長,慢慢了解其他弟兄與長官的喜好,便學會化被動為主動,自己爭取在限制之下的最大福祉。事實上,這樣的轉化過程,卻是出社會適應職場環境的必備技能,而當兵弔詭的,就是能將平常朗朗上口卻不見的做得到的道理付諸實踐。
小結
關於當兵還有很多有趣的回憶,也有令人扼腕的過去。
本篇簡介當兵的種種,下篇將會介紹我在營區內的境遇。當兵其實就是一個人生重要階段,終究要過去的,我們期盼的卻是希望能留下些什麼。
或許留下的不用太多,卻終生受用。